⊙郝冬梅
一本聚焦宁波方言的专著《学说宁波话》日前由上海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记录的是当代宁波方言的面貌,是一本学习宁波方言的通俗教材,也是一本当代宁波方言鲜活的语料汇集。
(2021年8月25日《宁波晚报》)
《学说宁波话》全书共20课,涵盖了宁波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词语、句子、谚语,每课内容与宁波地方的生活场景和民俗紧密结合。例如,“好看红绿,好吃鱼肉”,意为“美丽的颜色是红和绿,有味的食物是鱼和肉”。同时,每一课后都会附上“宁波话常用词释义”“语法要点”及“宁波老话链接”。如“三十年夜”意为除夕;“下饭”意为“小菜”;“还差”是“还欠,还不够”的意思。宁波老话附于书中,便于读者系统、全面地了解宁波方言。
毫不客气地说,就目前情况而言,即便是土生土长的宁波人,要不是阅读这本“地方话专著”,对于“宁波地方话”也做不到都能理解,都能说出,都能表达。尤其是对于少年儿童,在学校里说的都是普通话,加之不少家长也说普通话,就更是面对“地方话”如同“听天书”了。
“地方话”是一种传统文化。语言的演变,文字的演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种过程孕育的是文化的力量,见证的是文化的变迁。“普通话”和“地方话”并不是天敌,是能和谐共生的。英语和汉语都能和谐共生,我们岂能容不下自己的“地方话”?然而,在一些地方却出现了“抵御地方话”的尴尬局面。比如,前几年,广东一些学校规定:在校期间禁止说“地方话”,受到了家长的强烈反对,事儿闹到了教育局,教育局进行了纠正,出台了“允许课间说方言”的文件。
方言的消失速度之快让我们措手不及。有资料显示,方言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失,一些地方开始收集“地方话”,录制“地方话”,放进“语言博物馆”里。“地方话”不能只活在历史里,不能只活在记忆里,不能只活在书籍里,不能只活在音频里。让人欣慰的是,拯救方言已经成为不少地方的自觉行动。比如,在宁波就鼓励“干部做群众工作讲地方话”,还会对一些“外来干部”进行基本方言培训,主要目的在于让他们在与群众交流时有亲和力;比如,贵阳一些学校尝试开展了“地方话试卷”。比如,还有一些学校设置了“方言文化兴趣课”。比如,“方言动画片”也开始尝试,一部红遍全国的动画电影制作了多个方言版本。
方言是优秀的文化,我们需要做好传承。等到有一天,子子孙孙在“方言博物馆”里听到“地方话”犹如“听天书”时,何尝不是文化传承的悲哀呢?
大大方方“说方言”没有那么可怕,“地方话”和“普通话”不是天敌,不是水火,而是文化的两片树叶、两片花朵,各有各的颜色,各有各的香味,“地方话”不能只活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