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一词最早出现在《诗经》。《诗经·关雎》就有“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的诗句,讲述了一位男子喜欢一名女子,以琴会友,借音乐博得了女孩欢心的故事。由此可见,从那时起,抚琴而歌就已经成为一种寄托情感的方式,是沟通感情的途径。
《凤求凰》中“一弦一追寻,一曲为一人”的爱情故事被人吟诵了几千年,是古琴经典曲目。《凤求凰》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为求爱卓文君所作的古琴曲,司马相如以这一首琴曲,深深地打动了卓文君,使得卓文君深夜相访,两人一起私奔到成都,成为一段千古佳话。司马相如用琴声来表达对卓文君的爱慕,人们也通过琴声来表达感情,所以古琴琴声中有人们所赋予的“情”。
苏东坡在《琴书》中所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因为琴声不在匣中,也不在指上,而是在心中。古琴想表达的不是“声”,而是“情”。这便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古琴的“情”不仅仅是爱情,也可以是表达孤寂之情的“将何谓幽独,赖此北窗琴”;也可以是表达不得重用知音难寻的“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也可以是描写岁月静好的“妻子好合,如鼓琴瑟……”从琴曲中,我们可以更深刻地感受到古人对人生的坎坷,世间悲欢离合由衷地发出的感慨。
更进一步来讲,古琴的“情”不仅仅表现在弦上,更在于韵,在于心,在于与人和自然的融合与共鸣,通过古琴音乐,可以达到“共情”的目的。所以古琴曲的“情”一般都寄托在“自然”之中。自然是表达情义的媒介,常被古人假借,隐喻于古琴曲之中,无论是凌霜傲雪、高洁的梅花,还是层峦叠嶂的高山,浩荡无涯的流水,又或是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的大雁,都是古人表达感情的媒介。古人将“情”藏进自然里,透过古琴曲来展现“情”。正如白居易所说“正声感元化,天地清沉沉”,古琴虽然只是一种乐器,但它能够成为“八音之首”,甚至成为中华文明的象征,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演奏技法和音色的独特,更是因为它有着人们所赋予它的情感,又融入于自然,回到自然,也能走进人的“情”里。
人间的悲欢离合、世事的感慨、家乡的思念、爱情的一往情深,这些独特的“情”在古琴曲中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所以古琴曲把这些“情”通过独特的演奏手法深入人心展现,通过古琴的琴声找到与人的,与心的,与自然的共鸣,在生活与自然的交融中形成自己独特的韵味。
古琴“近人声,通人意”,所以不管是君子之“德”或是世间千百种“情”,都能在古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古琴音乐是一种媒介,可以连接天地,连接人与自然,连接人与人。通过古琴,我们也可以窥见古人对“德”的追求与对“情”的感慨。“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终人。”这便是中国古琴艺术的魅力。
(指导老师 黄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