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漳州市福利院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了。腊月廿四，南方小年。当天，福利院组织全院60多个孩子和保育员、工作人员一起提前“围炉”，吃团圆饭。这一年一度的“和和美美”已坚持了十三年。

洗菜切菜，颠锅掌勺，分装摆盘。临近中午，冬日的暖阳洒满整个院子。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饭菜香。“开饭咯……”

“真好吃！”幸福洋溢在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当天，福利院的“大餐”色香味俱全，兼顾营养搭配，都是孩子们爱吃的。市福利院副院长詹小娇介绍，按照闽南传统，福利院准备了韭菜炒豆腐，寓意长长久久；蒸鳗鱼代表年年有余；青菜寓示生机勃勃。“有些孩子较小，咀嚼能力还较差，特地做了软糯的蒸蛋。包子也是现做的，皮特别软特别香。还有香肠、五香、蛋粿也都是院里师傅制作的，孩子们就爱这个味道。”

饭后，孩子们陆续跑向庭院嬉戏玩耍。“跑慢点！小心别摔了！”保育员谢阿姨喊着，伸手抓住了“不听话”的佳慧，边搂着边“埋怨”道：“看看，你的新衣服都弄脏了。”佳慧乐呵呵地埋在谢阿姨的脖颈里放肆地撒娇。

“兴培，你今天看上去很开心，是不是呀？”市福利院工作人员筱惠笑道。当天下午，党兴培的“爸爸”蔡国泰和“妈妈”吴月娇会从厦门赶来，接孩子回去过春节。自从兴培5个月大时寄养在蔡爸爸和吴妈妈身边，一晃已过了十年。四年前因读书原因，兴培被接回市福利院。这几年的春节，兴培都是和蔡国泰夫妇共度的。“好久没见面了，我很想念他们。”兴培腼腆地说，他昨晚没睡好，失眠了，一直盯着手表的秒针分针，希望时间能走得快点。

“我15岁了，在读初三，今年是我在福利院的第十年。”落落大方的党佳秀说，她就要面临升学考试，压力很大。她理想长大后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从我记事起，照顾我生活的、帮助我解困的、给予我知识的、教会我道理的，有太多太多的老师。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佳秀有些哽咽，她希望未来她也能帮助别人，回报社会。

“春节期间，市福利院的近百名工作人员轮岗坚守。”院长谢俊波说，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会给孩子们准备丰盛的饭菜，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在地面画了一幅抽象画。孩子们舍不得回屋，任凭阿姨们呼唤着，仍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闹着。

“阿姨，你还会再来看我吗？”临走前的一瞬间，佳慧突然拉住我的手，那双大眼睛写着期待。“会啊！阿姨不是答应你，下次过来要给你带洋娃娃的吗？你要乖乖听话，好吗？”她应了声“好”，一瞬间我心头一酸。佳慧伸出小拇指说：“我们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车向前奔驰，孩子目送的身影远了、不见了。和佳慧的约定言犹在耳。萦回耳际的还有孩子风铃般的笑声。其实，他们也渴望与人友善，渴望人能倾听他们的心声。那或许是他们内心深处珍视的“小确幸”吧？ ⊙本报记者 李润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