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叶皆有情，一茶一饭过一生。”食物里往往蕴含着鲜活的记忆，牵引出乡愁的味道。在东山县南山村，就有这么一碗仙草粿，藏着令东山人念念不忘的古早味。

墨黑色的仙草粿，琥珀般剔透的光泽。食用时，把整块仙草粿划碎，放些红糖或者蜂蜜，舀上一口，“滑”进喉底，“凉”进心里。

仙草酷似薄荷，具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的功效，南山村素有“仙草粿村”的美称，全村仙草种植面积十余亩。每年夏季都迎来采收的高峰期，收割好了的仙草还需要再加工晾晒才能售卖。

孙永金、孙彩娇夫妇是村里有名的“仙草粿手艺人”，手工制作仙草粿三四十年，是他们家第三代掌握传统手工艺制作仙草粿的手艺人。一走进他家，浓浓的草本清香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晒干后的仙草洗净后经过熬煮、过滤、放凉等工序。看似普通的仙草粿，手工制作起来可需要花不少工夫。”每天凌晨三四点，孙彩娇就开始清洗干仙草，加入适量配比好的水，开始第一次接近七个小时的熬煮，冷却后再经过第二次熬煮。“火要一直烧下去，不能让它熄灭，这些仙草要熬煮到下午，煮到软，煮到手一搓，就能搓碎掉的样子。”

搓揉的草浆经过网纱隔渣、过滤，倒回锅内继续熬煮。这是整个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孙永金说，不是难在它的技术，而是难在耐性。孙永金经常在高温的灶台旁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要站在这儿一直搅拌，它才不会沾在锅上，才不会影响仙草粿的质量，基本一个晚上都要忙活四五个小时。”

洗草、熬草、过滤、点浆、冷却、熬煮、装盆……仙草粿终于出炉。从凌晨到深夜，一道道工序看似简单却繁琐。如今的“仙草粿村”仅剩十户还在沿袭古法制作，庆幸的是，仙草粿没有因为时代的变迁、市场的变化而滞销。因为真材实料，味道正宗，孙永金夫妇家的仙草粿在当地家喻户晓，每天能接到四五百斤的订单。然而，孙永金内心依然有隐隐的担忧，“现在大多数年轻人怕累，没人要学这个，这种手艺做到这些老人老了、做不动了，可能就失传了。只要我还做得动，我就会一直做，做到我不会做了，不可能做了，才会停下。”

⊙朱春燕 李枫 姚鸿发 文/图

▲◀孙永金、孙彩娇夫妇熬煮仙草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