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或假期,一些城市的老街和古迹边,便多了一支支“考古”游队伍。他们不是简单地在网红打卡点走马观花,而是像考古学家一样,深入到城市的角落里,探寻城市的文化历史,阅读城市街道和历史建筑背后的故事,品味城市的文化风情,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种新潮的“城市考古”队伍中……
这种“城市考古”,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专业性强的考古,而是以考古的文化精神,透过一座城市的文化景观、历史遗迹,去阅读城市的故事,探寻城市背后的文化底蕴、历史发展变迁。
上海是中国最早开启“城市考古”游的城市。上海,拥有上千处不同保护等级的不可移动文物、优秀历史建筑,百余处历史文化风貌区和风貌保护道路。走过弄堂口,经过老建筑,拐过斑驳的墙角,都有可能与一段历史擦肩而过。上海外滩,高楼林立的标志性建筑没有吸引“城市考古”人注意,而历史上中资及外资银行总部建筑内发生的恩恩怨怨是他们关注的重点;石库门,拨开怀旧与摩登结合的华丽面纱,背后隐藏的棕绷匠、白铁铺等老店的历史和发展是“考古”团队考察的对象。从2018年开始,上海已经举行了几百场“城市考古”活动,现有10多家“城市考古”民间组织。
“北京中轴线”被认为是中国都城中轴线规划发展成熟的典范之作,按从北至南的顺序排开,共有19处遗产点。每到周末假期,“城市考古”的同道人都会深入到中轴线每处遗产点,感受中轴线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今年,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传承与创新大赛再次开启,“让公众游览中轴线,了解中轴线,学习中轴线文化,助力北京中轴线申遗,最终能带动老城整体保护”,这是广大市民还有“城市考古”者共同的文化心声。
据报道,今年是北京中轴线申遗的关键之年,过去五年,北京中轴线申遗进入了快车道。北京以中轴线申遗保护为牵引,百余项文物修缮工程相继启动,19处遗产点焕发新生机,大批重点历史文物、历史建筑腾退,古城保护、文物保护得到强化……
对于古城、城市的历史建筑、城市文化,笔者时常看到作家、文化人士,比如冯骥才、单霁翔等人,谈到保护问题。这些古城、城市文物遗迹点,是一段段历史载体、是一个个文化记忆场所、是一串串城市文明的符号,更是城市发展的文化软实力。当我们面对古城的历史、城市的文化时,我们需要我们的文化自信,更需要我们的文化自觉。
我们进行“城市考古”,当面对着作为物质文化遗产的一些老城、老建筑、历史街区,我们就需要思考,对待它们我们需要保持着冷静、科学的态度,需要有清醒的文化眼光与文化自觉,懂得历史、文明的价值与尊严,并从城市文化的角度慎重而有序地去更新与发展我们的城市,思考怎样使我们的城市历史更加深厚,怎样使我们的城市的历史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怎样使我们的城市具有强劲的文化竞争力与软实力,怎样充分挖掘我们的城市的发展动力与文化资源,使它挺立起来,光照四方……
一座城市的文化记忆,是不可再生的、不可复制的,它是在特定的地理、历史、文化、经济、政治条件中形成的,是代代累积沉淀的习惯和信念,渗透在城市生活的实践中。一个城市的文化底蕴,依赖于它的人民共同的价值观,依赖于城市古老建筑上所铭刻和记载的历史,依赖于这个城市发展的生活史、文化史和精神史的内涵和积累,依赖于这个城市的生活品质、文化品质和精神创造力,依赖于文化艺术在城市生活里渗透的程度。只有通过城市文化记忆这条路径,我们才能把握生存的历史之“根”、文化之“根”,才能清楚地梳理城市的人文肌理,才能找到我们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