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几场雨雪正儿八经地做开场，冬天好像来得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忽忽岁暮凉风起，已是微寒时。北方的雪花愿意自己挑选时机，有的落在无人的山中，有的落在沉睡的夜里。一觉醒来，山野染上寂寞的白，城市化上素雅的妆。没过够瘾的雪花尝试飞奔南下，搞一场“伏击战”，没承想被温柔的青山绿水一路款待，没了脾气，跑到闽南上空时自愿“投降”，落地成雨。

角色虽变了，但推动冬季物语剧情的宗旨没有变。持续了一周的雨，时落时歇，试图为入冬的情节加入“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情绪。但气温不按套路走，忽高忽低全由着心情。草木被雨水冲洗后，绿油油地，似乎更有了精神头儿。三角梅、菊花、紫荆花……繁花怒放，竟把这阴雨蒙蒙的气氛也渲染得缤纷起来。雨，有浓有淡，在平流层聚集成或疏或密的云雾，倒是为南方的冬天添了几分清寒一色的气质。

天上的水汽自顾自地酝酿，地上的城市依旧按自己的节奏忙碌。穿着雨靴上学的孩子们最喜欢有积水的路面，在妈妈的催促声中用力踏上几脚，是专属于他们的欢快时光。交警、清洁工人、外卖小哥……辛劳的人们永远是雨中别样的风景。原来，冬天不必只用凛冽形容，它也会用淅淅沥沥的话语，为平凡的日子念真诚的旁白。

“何事冬来雨打窗，夜声滴滴晓声淙。”中国人对雨一向是有感情的，文人爱用笔墨记录雨中景，抒发雨中情。不会写诗的人，倒也不妨碍在雨水敲打窗户的晨昏时分，向它问声好。也不知远方的故人，你那里是一川烟雨，还是满城飞雪？

当雪融成了雨，雨落成了诗，不如写一纸信，书与远方人，不问归期，但念平安。

☉本报记者 张 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