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清

中国的神话故事和神话小说塑造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神仙和妖怪，有千里眼、顺风耳，有长手臂、飞毛腿，有喷火鼻、雷公嘴等等。就眼睛而言，除了千里眼，还有《西游记》中所描绘的二郎神杨戬，除了长有正常人的一双眼睛，在眉宇上中还多长出一只竖眼，据说在运用时还会发射出一道闪电似的光芒。还有那个孙悟空，因大闹天宫被太上老君送进炼丹炉里冶炼，炼出一双火眼金睛，据说可以洞察一切、分辨真假，苍蝇、蚊子飞过都可以知公母。闽南人更富有想象力，创造了一个“眼睛长在头壳顶”的俗语，用于讥讽那些看天不看地、看大不看小的怪人。

“眼睛长在头壳顶”通常用于讥讽两种人。一种是因锦袍披身、腰缠万贯而妄自尊大、忘乎所以的人。他们自以为官当大了，钱赚多了，走起路来趾高气扬，眼睛朝天，虽昂首阔步却藐视根基，视周围平辈为无物。对于这种人，人们便会说他“眼睛长在头壳顶”。再一种是奉上欺下、唯上是从的人。他们对上司或有钱有势的人唯唯诺诺，谄媚有加，百般奉承，甚至匍匐在地；对普通老百姓却高高在上，狐假虎威，甚至任意欺凌。对于这种人，人们也会说他“眼睛长在头壳顶”。

上帝安排世间人长有一双眼睛，是用来看天、看地并观察周围万物。人的眼睛如果只看地不看天容易迷失方向，如果只看天不看地则很容易掉入陷阱，甚至造成人生的悲剧。三分时期与刘备结义的二弟关云长“傲大夫，恤部下”，三弟猛张飞却反其道而行之，来个“敬大夫，虐部下”。张飞出身大老粗，他很敬重大夫，很想向他们学习以弥补自己先天的不足，这本来无可厚非，但他却经常虐待部下，由此突显出他“眼睛长在头壳顶”的毛病。关云长遇害后，他痛不欲生而旧病复发，又在酒后鞭笞部下消气解恨，终于物极必反被部下所害。张飞血的教训，对那些“眼睛长在头壳顶”的人来说，应该是个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