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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版:文化走廊

古诗韵里觅童趣

⊙刘广荣

儿童活泼好动,意趣盎然。我国历史上,有很多文人墨客喜欢儿童,并以儿童为题材,写出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

斗草是古代儿童喜爱的游戏。唐代的白居易在《观儿戏》中云:“髫龀七八岁,绮纨三四儿。弄尘复斗草,尽日乐嬉嬉。堂上长年客,鬓间新有丝。一看竹马戏,每忆童騃时。童騃饶戏乐,老大多忧悲。静念彼与此,不知谁是痴。”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嘻嘻哈哈地拿出刚采摘的花草,看谁的大,谁的美,弄得尘土飞扬;老人被逗乐了,两鬓之间好像冒出了新头发,他们的思绪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光真美!

“闲步浅青平绿,流水征车自逐。谁家挟弹少年,拟打红衣啄木。山花雨打尽,满地如烂锦。远寻鹧鸪雏,拾得一团蕈。大牛苦耕田,乳犊望似泣。万事皆天意,绿草头蕺蕺。斜阳射破冢,髑髅半出地。不知谁氏子,犹自作意气。牛儿小,牛女少,抛牛沙上斗百草……”这是出自唐代贯休的《春野作》。春回大地,绿草如茵。牛儿一边吃草,一边闲庭信步;几个放牛娃在沙滩上斗草,乐也融融……

唐代的王建是善于捕捉斗草感受的高手。他的《宫词》极富韵味。“水中芹叶土中花,拾得还将避众家,总待别人般数尽,袖中拈出郁金芽。”诗人把一个斗草少女写得趣味盎然。她把刚采到的郁金香藏在衣袖里,等别的女子都拿出花草之后,才让郁金香闪亮登场,力压群芳,吸引众人的眼球,一鸣惊人。

荡秋千,也是古代儿童喜爱的游戏。王建在《秋千词》中云:“长长丝绳紫复碧,袅袅横枝高百尺。少年儿女重秋千,盘巾结带分两边。身轻裙薄易生力,双手向空如鸟翼。下来立定重系衣,复畏斜风高不得。傍人送上那足贵,终赌鸣珰斗自起。回回若与高树齐,头上宝钗从堕地。眼前争胜难为休,足踏平地看始愁。”少男少女们轻装上阵,把长长的绳子挂在高高的树上,狠劲荡秋千,彩巾和衣裙随风飘飞,他们的两只手好像鸟儿的羽毛;最有趣的是女子晃荡至树的顶端时,由于头朝下,她们的宝钗竟掉了下来……

放风筝,更是古代儿童喜爱的游戏。“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代高鼎的《村居》最富童趣。春回大地,草长莺飞,微风吹来,杨柳姑娘被美好的春色陶醉了,她拿长长的辫子轻拂堤岸。一群散学归来的孩子都像约好了似的,纷纷走出来,举着各种各样的风筝,兴高采烈地在春风里跑着,笑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使春天更富有朝气。

有的诗善写古代儿童追蝶捉蝉之乐。宋代的杨万里在《宿新市徐公店》中云:“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诗人看见树上的花落到地上,树枝抽出了嫩叶,但未能遮挡太阳。稀稀疏疏的篱笆旁边,小路一直伸向远方,有几个儿童正在飞快地追赶黄色的蝴蝶,黄色的蝴蝶飞入菜地里了,菜花也是黄色的,他们找了半天也不见蝴蝶的踪影,未免有几分失落。清代的袁枚在《所见》中写道:“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夏日炎炎,牧童骑着黄牛,听到树林里蝉声四起,他从牛背上下来,蹑手蹑脚走近想捉几只蝉来玩,可是蝉突然不叫了。

有的诗善写古代儿童垂钩钓鱼之趣。唐代白居易在《观游鱼》中曰:“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钓舟。一种爱鱼心各异,我来施食尔垂钩。”诗人是爱鱼之人,闲庭散步来到池塘边赏鱼,并给鱼投食。这时候,有个小孩子正在划船垂钓;小孩子也是爱鱼之人,不过他钓鱼是为了大饱口福啊……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这出自唐代胡令能的《小儿垂钓》一诗。诗人看见一个头发凌乱满脸稚气的孩子侧身而坐,莓苔掩映其中,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垂钩钓鱼。诗人向孩子打听朋友的住处,孩子只是远远地挥手不回答,原来他怕惊动鱼儿不上钩呢!

古诗韵里童趣七彩缤纷,我们细细品读,仿佛回到了天真无邪的儿童时代,重拾岁月中的美好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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