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旭 文/图

九龙江畔观白鹭，已有一段时日。

我时常想，如果我会写诗就好了，或许也能创造出堪比“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明媚，或者类似“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趣味，表达精炼且优美。可惜我不会。

如果我会画画也好。可以用工笔画把如雪的羽毛也烘染得层次分明；或者用水墨写意，描绘近乎留白的虚化，呈现静中有动、虚实相生的丹青。可惜我也不会。

不过我的遗憾总显得多余。关于诗情与画意的搭配，白鹭一向自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慢慢被拉长的黑夜，不动声色地扮演着秋冬季更替的中间人。此时的北方，早已收敛起所有热情，做肃穆的年终总结。而闽南的冬季依旧饱满多汁，好像才要开始提笔书写故事。白鹭，是此时生动的写意符号之一。它们顽皮打闹时，扰得江水扑通作响；掠过水面时，轻快地只在身后留下一串省略号；在小船的桅杆上打盹儿时，又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岸边觅食时，迈着的四方步最能显示它的势在必得；不经意经过你身边时，要做好它随即转身扬长而去的准备；暮色西沉时，又身披霞衣糅合山水间浓淡疏密的色彩。是独立江洲也好，是成群高飞也罢，它们在季节的文本里，穿插上灵动的语调，满纸斑斓读出来就是鲜活的词句。

既是天然一幅诗意画，我只管按下快门如实记录便好。

图片摄于漳州市区碧湖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