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山风,一碟虫鸣。丝风吹面不寒,细雨沾衣欲湿,携着春来的,是清澈琳琅的小溪。 ——题记
似水流年,佳期未至。两年的时间在指尖流逝,自庚子年初第一声炮响,国家上下紧张战“疫”,医护人员请缨上阵,与死神周旋;人民子弟兵奔赴前线,与危难抗争;科研工作者们日夜难眠,与时间赛跑……甚至乡县的干部、社区的管理员、志愿者们都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人民。直至今日,无数战“疫”者汇成绵长强劲的溪流,它以生生不息撞开一片天,山岳震动。
病例的出现悄无声息,直至发现,朗朗读书声早已消散。迫于疫情形势的紧急,也为自身安全着想,我不得不被局限在家中。
春味渐浓,鸟啼婉转。我打开门,入眼便是志愿者姐姐绽开笑容弯成新月的眼。似乎每次见到这位姐姐,她都带着这样灿烂的笑容,她的笑颜宛若溪流,平息了我几日来的烦躁。
“来,这是你们家的。”志愿者姐姐双手提着十几袋蔬果,她将袋子拿给我时,手指上满是狰狞的红痕。戴着口罩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闪着晶莹,那双眼却带着笑。我接过袋子向她道谢,她仍笑着离开,提着袋子摇摇晃晃。
我进入书房写作业,过了一会,窗外突然传来争执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在安静的社区里,格外刺耳。
我拉开窗,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自家门前,而志愿者姐姐拦在他们面前极力劝说,“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出去,请千万要配合。”妇女推搡着志愿者姐姐,大声喊道:“孩子在家里又哭又闹,我带她出去一会怎么了,还会感染不成?”
妇女和志愿者姐姐争执不休,小女孩在一旁哭泣,似乎是着急了,小女孩抓住志愿者姐姐的手狠狠咬下去,妇女吓得把小女孩拉住,这才回去了,志愿者姐姐捂着手,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们。
我靠在窗边,心情复杂。即便需要每天提着蔬果爬楼梯;需要面对不耐烦的住户;需要向不知情的人劝说;需要面临被感染的风险。志愿者姐姐依旧灿烂地笑着,毫无怨言。她是小溪般的存在,温柔而有力量,滋润着我贫瘠的心灵。
我给志愿者姐姐打电话,门铃敲响,门后依旧是带着笑的志愿者姐姐,我拿出几个创可贴给她,她慢慢红了眼眶,向我连声道谢。临走时,我对她说:“辛苦了。”她的眼眶蓄着眼泪,又道了声谢才走。
小溪不会恣肆狂欢,激情万丈,但它让人感动是持久的,它渗透进永恒的心灵和岁月里,在最需要的时候,珍珠般挂在脖颈上,悄悄湿润着我们的心房。
伟大可以是高山,同样可以是溪水。疫情当下,是溪水情缘成就与春的相逢。溪水叮咚,春风拂面。
(指导老师 郭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