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在长泰岩溪镇霞美村内发现一件圆柱体古石臼,高0.8米,内径0.3米,外径0.4米,石臼底侧边凿有一小孔,外壁刻有“咸和三年”(328年)字样,咸和为东晋成帝的年号。据史料记载,三国时期名医董奉(220~280,今福州市长乐区人)曾到长泰的一座山行医,救治了许多百姓,在他去世后,这座山上还遗留有他当年使用过的棋盘、丹灶、琴室等,为了纪念他,长泰百姓就尊称这座山为董奉山,山名一直沿用至今。相传此石臼为董奉门人舂药材的药臼,说明长泰自然条件优越,植被种类繁多,药材资源丰富,在东晋咸和年间就有医师利用本地丰富的中草药材行医。
中医诊疗在长泰源远流长,在民国及以前,中医均由个人开业,以坐堂应诊为主,有的行医兼开中药铺。从事中医的多数是祖传世医或药店学徒,医疗技术以传统经验为主,在医疗中占主导地位。
现谈谈长泰历代医官的设置、瘟疫的危害、医师参与抗击瘟疫及瘟疫对人口的影响等有着相互关联的几方面内容。
一、历代医官的设置和对医药的管理
为了加强中医药管理,宋代,长泰设医学学正(医学教官)一员,元代沿袭旧制。明代时,依朝廷官制,设医学训科一员,据清乾隆版《长泰县志》记载:“明,长泰设医学训科一员,掌诊疗疾病,收买药饵,相验死伤等事,官不制禄,以医生通于术者为之,属有医生十二名。后裁只存训科。”明代医学训科是当地医术高明的医生才能胜任,虽无俸禄,但在救死扶伤、药物采购、勘验死伤等方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县志还记载有三人任过长泰医学训科,“蔡惟续,在坊人,成化间捐授;叶公耸,旌孝里人,嘉靖间捐授;戴子卿,彰信里人,嘉靖间捐授。”
二、历代发生瘟疫的危害
在明清两代,长泰曾发生多次瘟疫,使许多百姓感染或死于疫病,严重危害百姓的健康和生命安全。
据清乾隆版《长泰县志》在《女德传·明》中的记载:“黄氏,善化里,儒士蔡应硕妻,明经黄应期女也。性端贞,年二十五娠。未弥月,硕病笃,氏虔祷,乞以身代。寻生子鼎调,甫三岁,硕卒,誓以身殉,亲力劝之谓:‘死义何若存孤?’会疫作,调几不免,氏苦志抚摩,调苏而氏已不起矣。闻者为之坠泪。”“黄应期,善化里人,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贡。”从文中记载推测,大概是明万历年间的这场瘟疫发生后,年仅三岁的蔡鼎调也不幸被感染,在母亲黄氏悉心照料下,鼎调转危为安,而黄氏却承受不住丧夫之痛和儿子染病的双重打击,一病不起了。
清顺治九年(1652年)正月至三月,郑成功率十万起义军围攻长泰县城期间,在起义军中也发生瘟疫。据清乾隆版《长泰县志》记载:“事后询其实,来时十万有余,去时不满五万,盖疫死者三分之一,炮石死者三分之一。”
又据民国版《长泰县志》记载:“光绪十四年(1888年)六七月,疫始发于城厢,日毙三十余人,旋传染乡村,棺木供不应求,为空前未有浩劫。”“二十九年(1903年)四月,鼠疫,城厢死亡甚众。”清光绪年间这两场间隔仅十五年的瘟疫,疫情传播速度非常快,在城乡肆虐,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
三、明代的抗疫英雄——医师戴天民
明嘉靖年间,倭寇对长泰进行长达七年的烧杀淫掠,长泰军民同仇敌忾,与倭寇进行了殊死的斗争,又恰逢剑津(今福建南平)发生瘟疫,在外敌入侵和瘟疫爆发的危难时刻,长泰出了一位勇于抗倭和抗疫的英雄——戴天民,他不仅精通御敌之道,而且善于辨证治疗瘟疫,使许多生灵免遭倭寇涂炭和瘟疫的侵袭。
据清乾隆版《长泰县志》记载:“戴天民,字半江。素有方略,倭寇至,倡邑人备御获安。有司上其功欲征之,辞不就。尤精岐黄术,游剑津,会大疫,散药饵疗之,全活甚多。归襄修文昌阁,及庙、亭、桥、道。以儒医为业,匾其居曰~:‘长安市’,盖以市隐云。”
戴天民从小刻苦习儒,兼习古代医典,苦研岐黄术(中医学),终学有所成。在剑津游学期间,当地突发瘟疫,在瘟疫面前,作为医师的他没有退却,而是置生死于度外,凭借自身精湛的医术,根据疫情配制好中医药物,分发给感染瘟疫的百姓服用,救活了很多人,有效控制了疫情的蔓延。为拯救一方百姓于疫情之中,作出了巨大贡献。他学以致用,不仅慷慨解囊、热心社会公益事业,而且医德高尚,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妙手回春丹心厚载,堪称一代名医。
四、人口受多种因素的影响
长泰在南唐保大十三年(955年)置县后,人口逐渐增加,但常年人口不足2万。最早的人口记载始于宋初。宋淳熙年间(1174~1189年),全县人口10185人。后来经过清康熙、乾隆盛世的发展,长泰人口在道光九年(1829)年激增到156803人,达到长泰建县后人口数量的第一个高峰点。这些数据在清代《福建通志》《漳州府志》及民国版《长泰县志》均有记载,现以民国版《长泰县志》记载为例,“长泰县,道光九年编保甲,全县三万零九百七十七户,十五万六千八百零三口。”后因受到战乱、灾荒、瘟疫等各种因素的影响,至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全县人口降到53643人。至1949年,全县人口增至59224人。清乾隆至民国时期,长泰废除了百余村社。
长泰在明至民国年间多次发生瘟疫,在与瘟疫的不懈斗争中,涌现了一些热心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医师,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也造成一定的伤亡,引发了人口的增减变动。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彻底消灭了多种瘟疫。近年来,新冠肺炎在全球肆虐。我国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和广大医务工作者,共克时艰、众志成城地抗击新冠肺炎,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疫”中,所取得的重大抗疫成果令世人瞩目,所形成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同舟共济,守望相助的伟大抗疫精神,值得我们传承和弘扬。我们坚信疫情的阴霾终将散去,胜利的曙光必将到来!